念疾来

笔下所书,皆为心中所爱
心中所爱,皆以文章来叙

王不留行

看见这个药草名字一下就戳死我了,立刻查了它功效,搞个短短篇快乐一下。

全篇描写女帝几乎都不用主语,读起来可能有点怪,但我感觉这种叙述方式还挺新奇。(不过也稍显造作)

好久不写我真的手生,红心蓝手评论摩多摩多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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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粉绛紫的纱帐随风拂过而晃,菡萏揽着池水,本是无波水面此刻却泛起圈圈涟漪,高座之上的女子正闭目养神。

“女帝,这是今年的税收账目,请您过目。”

侍女的声音叫醒了闭合的凤目,长长的睫毛如蝶羽颤动,定了定神,眼神扫过去,微微疑惑,“怎么是你,玄净天呢?”

那侍女道:“回女帝,今日是十四,玄净天她……”话说到后头,有些羞臊。

“十四?”低头略略思索,“她现在如何?”

“属下替玄净圣姬谢女帝关怀,已经熬了王不留行叫玄净天服用,想来无碍。”

榻上的美人呼吸一滞,“王,不留行吗……”

侍女有些摸不着头脑,却也只能答道:“是,先前李公子说过,女子痛经可用此药,有活血之效,难道有什么不妥?”

“没有,”她抬手,“李星云都赞的草药能有什么不妥,你下去吧。”

侍女离开的脚步一声一声,像敲在她的耳边,扶额自语,“走而不住,虽有王命不能留其行。”轻笑出声,“呵,王不留行,王命不能留其行,王者行踪留不住。”




夏是雨的季节,它来得总是那样突然。乌云滚滚雷声轰轰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
几乎所有人都忙着给院中牡丹盖油布,只因这是此地主人最心爱的东西。

“姐姐,你抓住那边,我在这边铺。”

“竹竿绑紧一点啊,刚搭上去的又塌了。”

“绑紧了,可雨下得太大,地上打滑这竹竿子立不住啊!”

她立在廊上,看着手下忙碌。

惊雷闪过,照亮了半个天,不知谁手上一松,竹竿打到了花丛。众人都是一惊,有人转首看见了她,吓得立刻跪倒在地。

她径直走向花丛。

岐王府的牡丹是娇养出来的,盛开时娇艳欲滴,此刻暴雨浇打,不禁都弯折了腰,鲜妍的花瓣零落到地上,沾染了污脏泥土。

拾起一瓣,脏了指尖,轻啧一声,有些嫌弃。

“不用弄了,随它去吧。”

众人具是一愣,有人大着胆子开口:“禀女帝,这些牡丹都甚是娇贵,这雨势太大,若是不顾,恐怕雨停时,也就群芳谢了。”

低头凝神看了那花瓣许久,缓缓道:“本座知道,但花朵都是有开有谢,早晚又有什么区别。”

看着一干人疑惑的神情,也不做解释。“这么大的雨也都别在这了,下去吧。”

“那您……”

“本座在这站一会儿,不必忧心。”

“是。”




“什么?你们竟让女帝自己站在雷雨里!”状态好转的玄净天听见手下禀报的消息急出一身汗来,慌忙蹬上鞋,“快,把伞给我,叫人去煮姜汤和安神药。”

手下递了伞,“圣姬,您慢些,别着急啊。”

“怎么不急,这是能不急的事儿吗,女帝要是有什么事儿,那可真是……”

“女帝,女帝!”玄净天三两步就跑到她身边,一把伞为她挡住了瓢泼大雨。“您怎么也不打伞,都淋湿了。”

岂止是淋湿,分明整个人都淋透了。

侧首瞧着玄净天,“我没事,只想自己待会儿。怎么出来了,那王不留行似乎很管用。”

玄净天犹疑不定,试探开口:“属下叫人熬了安神药,您……?”

淡然一笑,捋捋耳边湿发。“药是治病的,你认为我这是病吗?”

“……应当是吧。”

蹙眉好似思索,“应当算吧,心病也是病,可心病不是药石能医的。这些年,每到雷雨天就喝安神药,那么多灌下去也不见好转,倒不如像今天这样面对着试试。”

玄净天听着,心里居然也泛起淡淡心酸。“先王的事……您能释怀自然好,只是这样淋雨是要病的。”

“释怀?”走出伞圈几步,玄净天要追上来,被抬手制止。“如何释怀?”

雨水“啪嗒啪嗒”滴在身上,虚虚抬手去接,接到了,又流走了。

“病吗?那便病吧,病了好吃药。”


王者行踪留不住,暴雨如注东流淌,娇妍牡丹逐水去,心病无医疾不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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